【蜜糖还是砒霜？巴黎巴萨等球队推广的“粉币”究竟是什么】

近日，The Athletic记者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解释了巴黎圣日耳曼、巴萨等球队推行的“粉币”究竟是什么，并对“粉币”的风险进行了研究。

上周，全球多家知名新闻媒体报道，梅西与巴黎圣日耳曼的合约中包含一些“不同寻常”的内容：梅西部分薪酬将以“加密电子货币”的形式进行支付。

这些“加密电子货币”被称之为“Fan tokens（为行文方便，以“粉币”代称）”，由一家名为Socios的公司发行，粉币持有者有权利就球队问题进行投票，且粉币也会因为网上交易，而出现价值的涨跌。

在梅西与巴萨合约到期后，以自由球员身份转会的消息被证实之前的几天，巴黎圣日耳曼的粉币价值飙升，精明的“操盘手”凭此确实赚到了不少钱。同期社交媒体上也不断有人猜测，待梅西加盟巴黎圣日耳曼的消息公布后，他们的粉币价值还会“暴涨”。

然而，人们所关心的只不过是交易完成前，巴黎圣日耳曼粉币的暴涨，但却没有什么媒体关注：交易完成后，粉币价值开始暴跌。

正可谓是：早进场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晚进场的人买个教训。

《丑陋的游戏（the Ugly Game）》一书作者Martin Calladine说：“我们看到了人们对于足坛的热情，比如签约，比如赞助，这些都会推高粉币的价值。操盘手们将粉币套现，导致其价格暴跌，球迷们为此损失惨重——他们对球队满怀热情，但也因此成了受害者。”

本赛季，国际米兰和瓦伦西亚的球衣上都出现了Socios的粉币广告，而且这家公司与巴萨、尤文图斯、马德里竞技、曼城、阿森纳及另外三支英超球队的赞助协议也已经敲定。不过即便如此，似乎并没有太多人知道Socios是一家怎样的公司，且不了解粉币的实际工作原理。

梅西的加盟，促使巴黎圣日耳曼粉币的提升

这家公司通过Socios App为签约球队开放，供粉币持有者针对球队事务进行投票的“球迷参与”服务，但这一计划遭到了包括阿森纳、利兹联和阿斯顿维拉等球队的球迷团体、英国足球支持者协会的强烈批评。

与此同时，我们还必须注意到，Socios生态系统其实就是加密货币的一种形式——粉币凭借自己与世界上一些顶级球队之间的关联性，让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但加密货币的风险巨大，充斥着不稳定性，它几乎没有任何免责声明或者监管方面的内容。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我们了解到：

●自3月以来，Socios已偿付了8000万美元（5800万英镑），并声称在2021年为其合作伙伴赚取了超过1亿美元（7300万英镑）；

●粉币的价值是如何被足球相关的炒作“激发”出来的；

●许多人认为Socios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球迷参与度”；

●为什么Socios所宣传的，购买粉币就如同购买外币的说法是错误的；

●Socios的母公司曾表示，购买加密货币“仅适用于财务经验丰富的人士”；

●粉币实际上是不受监管的；

●Socios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为球迷创造机会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仍然在教育球队和球迷，让他们明白我们可以为他们创造无数的机会。”

粉币所带来的，到底是“球迷粘度”，还是“利益追逐者”？

在与数十家顶级球队签订赞助协议之后，Socios从一家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一跃成为欧洲足坛的知名公司。Socios取代了与国际米兰合作23年的轮胎制造商倍耐力，成为了蓝黑军团新的球衣胸前广告赞助商——这笔交易为蓝黑军团带来了大约2000万欧元（1700万英镑）的收入。

Socios被营销成为一个“球迷参与平台”，购买粉币，让它成为“你所爱球队的数字通行证“。这些粉币将被保存在Socios App中，球迷能凭此获得对球队事务进行投票的权力。

关于球队事务的投票，其实都是一些小事情

然而，看看这款App就会发现，这些关于球队事务的投票并不是球迷们普遍关注的问题，比如转会交易或者比赛战术的选择。记者发现许多投票都集中在一些看似琐碎的事情上，比如球场音乐的选择、社交媒体相关的设计。

本月早些时候，尤文图斯对阵巴萨的季前赛之时，这两支接受Socio赞助的球队允许粉币持有者投票决定是否可以出现预先批准的广告商标语。

一位巴萨消息人士表示：“问球迷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一些可以量化的问题上、传播内容的选择以及公关活动的设计。在任何情况下，球队的体育运营或商业决策都不会去征求这些粉币持有者的意见。”

2019年，西汉姆联放弃了Socio的赞助，因为有一些球迷认为球队正试图将他们对球队的爱“变现”。但该公司还是打开了伦敦球队市场：阿森纳最近宣布接受了Socio一份利润丰厚的赞助合约。

阿森纳在Socio平台上的第一个投票，是让粉币持有者们选择：若阿森纳获胜，酋长球场播放的歌曲是什么——此前球迷团体和球员们已经列出了候选歌单。

阿森纳球迷基金会表示：“Socios.com将他们的服务描述成一种购买‘在阿森纳决策过程中的发言权，以及对球队事务的影响力’，但这并不是正确的，这其实类似于一种民意调查。参与投票的事情都是一些小问题，比如球员在Instagram上发布哪张照片，或者谁的照片会出现在球队大巴上。”

阿森纳认为Socios上关于球队事务的投票，和民意调查类似

还有其他一些球迷组织，也对粉币持有反对意见。阿斯顿维拉球迷信托组织对此表示非常失望，他们认为“球队试图利用球迷的忠诚和热情去赚钱”。

Socios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们的投票是搞噱头，但那些始终没有办法以任何方式感受自己是球队一份子的远方球迷，肯定会感激我们为他们创造的新机会。”

“‘普通球迷’是指那些买了季票，每周都去现场看球的球迷，还是那些住在数千英里之外的球迷？我们有来自全球150个不同国家的近150万用户。”

“有几项球队事务的投票参与度超过了60%，包括允许巴黎圣日耳曼球迷选择队长袖章设计的投票。过去几个月的大多数投票显示，粉币持有这的参与度都超过了40%。”

Socios确实给一些死忠球迷提供了免费的粉币——阿森纳的季票持有者在上周都收到了一定额度的粉币，而其他参与其中的英超球队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但从阿森纳粉币最初的销售情况来看，Socios表示，30167名用户购买了200万枚阿森纳粉币，这意味着平均每个持有者拥有66枚阿森纳粉币。因此，季票持有者手上的单个粉币并不会有太大的价值。

Socios表示：“65%的粉币持有者平均拥有不到25个粉币，这远远低于年度会员、季票或官方商品的成本。”

但是，尽管受到多个球迷组织的抵制，Socios推出的粉币现在仍然成为了英国足球版图的一部分。阿森纳、曼城、埃弗顿、利兹联和阿斯顿维拉的球迷在最近都收到了电子邮件，得知自己的主队正在支持Socios的粉币。

巴萨和尤文图斯的友谊赛中，双方在赛前展示粉币广告

Socios表示：“粉币是一种极具创新性的产品，它显然需要一个教育市场的过程。我们一直鼓励我们的合作球队，向他们的会员和季票持有者赠送免年费的粉币。”

“然而，恕我直言，这些球迷组织的声明中有一点矛盾：一方面他们说这些投票毫无意义，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抱怨，因为他们想免费投票。”

该公司还补充说，“投票权”是受到保护的，球队可以选择限制球迷可购粉币的数量。

Chiliz和Socios，它们究竟是面向“金融老手”还是普通球迷的产品？

粉币既不是用美元支付购买，也不是用英镑，它需要通过中间步骤才能够完成购买——除非球队免费给你一个粉币，不然你先要兑换加密货币Chiliz，才能购买粉币。

因此，你不仅需要用加密货币去购买粉币，还需要承担Chiliz因市场因素而造成的价格波动，这使得金融风险成倍增加。这也就难怪很少有人能解释清楚Socios到底是什么。

作为公司，Chiliz和Socios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Socios就是Chiliz开发出来的。然而，Chiliz也有着独立的交易体系，并且和足球没有一点儿关系——它的价格在全世界各地匿名交易者的一念间浮动。

近年来，加密货币的人气飙升，其中最受欢迎的自然还是比特币。在它们的支持者看来，这些虚拟货币会成为金融的未来，是一种不用传统银行体系就能够完成资金转移的方式。然而在反对者看来，它们是不稳定的资产，它们的匿名性可能会催生更多的犯罪。

粉币其实也类似于加密货币

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FCA）总是说“加密资产”，而不是在说加密货币，这是因为他们认为操盘手们越来越多地将其用作快速获利的资产，而不是人们用来购买商品和服务的货币。

FCA在今年1月之时表示：“投资加密资产，或与其相关的投资和贷款，通常涉及用投资者的资金承担非常高的锋线。如果消费者投资这类产品，他们应该做好赔钱的准备。”

Chiliz在2018年1月发布的“Chiliz白皮书”中表示，购买Chiliz“仅适用于财务经验丰富的人士……或其他能得到专业意见的人士“。

它还表示，那些购买Chiliz应该“有足够的财务资源，能够承担由此引起的任何损失”，这也得出一个结论：“此类购买行为不应该被视为投资或者金融理财。”

拥有和交易加密货币并没有错，只要每个人都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会有怎样的风险即可。尽管“Chiliz白皮书”认为旗下加密货币不适合普通购买者，但该产品却正在向普通球迷推广。

Socios表示，这份白皮书“并不能准确反应我们的产品，以及公司自2018年以来的成功发展”。

同时，记者在这份“Chiliz白皮书”中还了解到了一些已经从该公司网站上删除的信息。这份66页的白皮书仅列出了四位股东，其中之一是香港国际娱乐集团的董事长蔡朝晖（Stanley Choi）。该集团于2018年从戴夫-惠兰手中买下了维冈竞技。

Socios的股东之一是香港国际娱乐集团的董事长蔡朝晖

去年7月，一个戏剧性而又出乎意料的消息宣布，维冈竞技被托管，并且被扣12分，这使得他们一夜之间从英冠中游球队，变成了英甲球队。

Socios表示，蔡朝晖“在2015年，早在Chiliz和Socios成立之前，就已经是原始公司的投资者。他并没有参与到Chiliz和Socios的项目之中。”

粉币如何变成现金

Chiliz和Socios的粉币由区块链技术作为支撑，这意味着交易记录在分类账上，便于资金流动，而不需要像政府或者银行这样的中央机构。

如果一个人将1000英镑转移到另外一个招行户，银行和收款人可以看到，但第三方不能。然而，使用区块链技术，匿名“钱包”之间的交易有可能被第三者跟踪。

随着单个Chiliz的价值在过去几个月飙升，区块链交易显示，该公司一直在通过一个中间账户将大量的加密货币转移到Binance，这是一个能够将加密货币转换为现金的在线平台。

自Socios席卷足球世界以来，Chiliz的价值大幅膨胀，该公司一直进行大量的变现操作。记者发现，自今年3月以来，他们已经收到了8200万美元的兑付款。

Socios表示，大多数交易“Chiliz收入都来自于粉币”。一位发言人补充道：“由于粉币是通过Chiliz，在App上进行‘购买’，我们需要清算这些Chiliz，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提供固定的收入（欧元或美元）。我们在最佳时机进行清算，这样球队就能从中受益，我们作为一个收入合作伙伴，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在2021年，我们为合作伙伴创造了超过1亿美元的增量收入。”

“Chiliz的清算并不一定意味着公司的利润，而是球队的收入。就像忍你和公司一样，数据都要申报，任何利润都要缴税。”

Chiliz：“鲸鱼”还是“金库”？

在Chiliz的89亿欧元总供应量中，有30亿欧元（几乎占三分之一）由一个持有者拥有：Chiliz自己的账户所持有。

人们对此感到担忧，因为“鲸鱼”——高持有量的账户——可以操纵价格，并剥削较小的投资者。相较之下，最大的比特币持有者有1.5%的比特币，最大的以太币持有者拥有5.7%的以太币。

伦敦大学研究加密货币的博士Josh Kamps表示：“所有权的集中、初始代币分发及代币对开发者、投资者锁定的时间，是任何加密资产的买家在购买之时都应该考虑的问题。这些持有者通常能以低于公众的价格买入代币。”

Socios表示，这是对产品工作原理的误解，只有66%的Chiliz在流通，其余的线性发布，并且发布时间都有进行公布。一位发言人补充道：“可以将它想象成为一个存放未发行代币的金库。”

许多粉币持有者的所有权也非常集中，创始账户拥有其中绝大多数。

巴黎圣日耳曼粉币主要集中在几个账户手中

以巴黎圣日耳曼的粉币为例，创始账户拥有79%的粉币，90%以上的粉币存在于几个账户之中，这些账户似乎在彼此之间转移了大笔资金。

该创始账户最近将大约80万枚巴黎圣日耳曼粉币转移到另一个钱包，当时每枚粉币的最高价格约为50美元，交易价值约为4000万美元（2900万英镑）。

Socios说，就像Chiliz一样，粉币也遵循交错发行的时间表，所以不是所有特定球队的粉币都是一起发行的。

“拉新”与“倾销”

在推特上简单搜索下Chiliz（$CHZ），或者巴萨粉币（$BAR）、曼城（$CITY）或阿森纳（$ARS）这样的球队粉币，就会发现与足球毫无关系的疯狂猜测。网上的大肆宣传都来自于土耳其。

该公司在加密消息程序Telegram上有一个频道，自称是“Chiliz.net的官方交易社区”，它拥有超过9000名会员。

它是疯狂的金融投机温床。几乎没有人讨论足球本身的问题，因为用户们都在讨论如何转手这些数字资产以快速获利。例如巴黎圣日耳曼粉币的价值先是飙升，然后暴跌，粉币持有者开始利用该渠道进行“拉新”和“倾销”。

在梅西加盟巴黎圣日耳曼之前，Chiliz的交易圈子里就有很多猜测

就在巴黎圣日耳曼宣布梅西加盟之前，交易员们就在进行拉新，鼓动更多人涌入Chiliz市场——他们预测巴黎圣日耳曼官宣梅西加盟后，粉币价值将大幅提升。然而，交易员真正的目的在于推动其他人购买粉币，以便于自己快速获利。

与此同时，其他交易员请求该公司在加密平台Binance上列出球队粉币，这表明持有这些粉币是处于财务动机，而非体育动机。

Socios表示：“Telegram上的Chiliz交易社区并不是针对体育迷的，我们也从未向球迷（Socios.com的粉丝/用户）宣传过任何Chiliz的Telegram社区。它是为对新数字资产感兴趣的狂热者准备的。“

不过，Socios的创始人Alexandre Dreyfus反复强调，Chiliz的“交易量”反映了“球迷的情绪”。

Socios创始人Alexandre Dreyfus认为粉币价值是“球迷情绪”的反应

但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意义，在巴黎圣日耳曼官宣梅西加盟之后，他们的粉币价值飙升，随后有遭遇暴跌。

金融交易员称这种模式为“谣言买入，消息卖出”——当交易员获得他们认为意味着资产将升值的消息之时，他们会蜂拥买入资产。一旦这一点得到了证实，他们就会进行出售，以套现利润。此时代币的价值将出现下跌。

这种模式在Socios上很容易观察到。

例如，马德里竞技夺得上赛季西甲冠军之前的几天里，这支球队的粉币急剧上升。5月22日，当他们确定夺冠之时，粉币价值瞬间暴跌。

马德里竞技粉币价值的变化曲线

很难理解，为什么一旦一支球队签下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现役球员，或者赢得国内联赛冠军，“球迷情绪”就会如此急剧下降。

人们为了赚钱而交易不稳定的虚拟资产并没有错，在这个过程中承担了额巨大的金融风险。但是，尽管购买粉币之前，Socios有给出一份免责声明，但它们在许多推广粉币的社交媒体帖子或者球队交流中，并不是那么显眼——这些帖子都没有提及粉币是加密货币。

Socios表示：“粉币的价格是由供需以及包括球场内外所发生事情在内的新闻驱动的。当用户第一次购买粉币之时，会被提醒，粉币仅用于娱乐和球迷体验目的，Chiliz和粉币都不代表金融工具，或者任何形式的投资产品。”

为什么，购买粉币不似购买外币

在宣传阿森纳粉币之时，Socios表示，用Chiliz购买阿森纳粉币就像“度假时兑换外币”。

这是一个极具误导性的比喻。

首先，Chiliz的波动性非常大。它的价值在3月飙升，然后在4月的一周时间里几乎减半，最近以远低于4月峰值的价格一路飙升。尽管传统货币也会波动，但在现代，它们从未出现过如此剧烈的波动。

第二，如果英镑兑换成欧元，兑换回来也很容易。也许只需支付一小笔兑换费用。但对于Chiliz来说，情况并非总是如此。

今年4月，在Chiliz几近巅峰之时，记者花了100英镑购买了250个Chiliz。几周内，它们的价格就下跌了近一半，尽管后来有所回升，但整体价值还只在67英镑左右。

上了Chiliz的车，下车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然而，将它们兑换成“法定货币”可能极其困难和复杂。

尽管粉币最初是固定价格的——阿斯顿维拉的粉币大约2英镑一枚——但球迷可能会发现，他们已经上了Chiliz的车，下车已经很困难了。同时，他们也被卷入了一个被更聪明的交易者打败的世界。

Socios说：“需要注意的是，粉币并不是一种加密货币。它们被归类为‘实用代币’，因为它们只传递访问数字用途或服务的权利。”

Chiliz不像外汇交易的第三个原因是，该公司鼓励交易——并从每一笔交易中抽成——本身仍然拥有很大比例的代币数量。Socios表示：“外币的例子让用户明白，要使用应用程序，必须用一种或交换另一种货币。”

一个缺乏监管的动荡世界

5个月前，足球指数暴跌，英国和爱尔兰的许多普通球迷损失了巨额现金。

不过，足球指数和社会指数之间有一个关键区别。前者受英国博彩委员会监管，并应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的要求，发布有免责声明，声明该产品所存在的财务风险。

当你了解到Socios这个动荡的时间诶诶，交易员们低买高卖，普通球迷可能也在冒风险之时，你可能会想，为了保护消费者，该公司制定了哪些规章制度，该公司又是如何宣传的。

答案是：没有。

与Socios合作的球队分布在西班牙、意大利、法国、英国、阿根廷、土耳其、比利时、瑞士、塞浦路斯、波兰、荷兰和克罗地亚，以及葡萄牙和阿根廷国家队。然而，Socios及其负数公司总部设在马耳他、爱沙尼亚和瑞士。

英国金融市场行为监管局发言人告诉记者：“如果消费者投资于这些类似的产品，他们应该准备好损失他们所有的钱，他们不太可能获得任何补救或赔偿计划。我们并不是将粉币作为一种赚钱的方式来推广，而是将其作为一种与体育组织进行接触的工具，但这种红方式在几年前简直不敢想象。”

（Arm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