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长篇人物报道，刊登于2013年1月22日的《今日美国》，作者埃里克·普里斯贝尔，描写的是凯尔特人后卫马库斯·斯马特的童年和少年经历。在上大学之前，斯马特和家人居住在达拉斯贫民区，那里吸毒和黑帮泛滥，马库斯自己也经常和人打架，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孟母三迁，斯马特随家人搬走，才摆脱了少年阴影。本文原标题《斯马特：从“不被打死就是坐牢”到成为俄克拉荷马州大的无私将军》。阅读英文原文，可通过文末“英文原文”进入。
人物表
卡梅莉娅：斯马特的母亲
比利·斯马特：斯马特的父亲
托德·威斯布鲁克：斯马特同母异父的大哥
杰夫·威斯布鲁克：斯马特同母异父的二哥
迈克尔·斯马特：斯马特的三哥
菲尔·福特：斯马特儿时的朋友和大学队友
马库斯·斯马特是俄克拉荷马州立大学的控球后卫，美国最受尊敬的大学球员之一，然而往前推六年，那时候他还在往别人的脑袋上扔石头。
如果没有那段经历，从内心迷茫到和深刻自省，他就不会成长为这项运动中最谦逊的明星之一，也无法在18岁那年变成潜力无穷的NBA乐透新秀。
他亲眼目睹癌症夺去大哥的生命，可卡因几乎毁掉另一个兄弟，心潮难平。达拉斯南边有一个街区，号称居民楼战场，在那里他和小混混打架，怒火中烧。那时候他才12岁，内心反复煎熬，只能玩命欺负别人。
在他位于兰开斯特的家附近，有一天晚上，马库斯和一个朋友潜伏在他们称为 粉楼的公寓二楼，裤子口袋里塞满了石头，寻找猎物。马库斯不知道，这将成为他生命中极其关键的一个转折点。
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运动衫的男人骑车过来，他们把石头扔出去，然后击掌相庆，哈哈大笑——砰！石头把那个人打倒在地。但是当马库斯再次看过去，眼前只剩下那辆自行车，他听到一个男人顺楼梯冲上来，乒乓作响，一个发狂的声音在喊，一定要杀了他。
马库斯和他的朋友翻过二楼的栏杆，重重地落在下面的水泥地上，那人很快追了上来。惊惧之下，马库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跑，跑得比在橄榄球场或篮球场上还快，穿过曲折的小巷，逃到邻近的居民楼。
马库斯身后，脚步声和喊杀声越来越响，马库斯不知道，那个人是喋血街头的帮派成员。他回头瞥了一眼照明昏暗的街上，才知道这个人手里拿的是什么：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他知道自己变了。才4岁时，马库斯是那样出手大方，会把一张20块钱的钞票塞给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后来，他会穿上牛仔靴，骑着自行车去麦当劳领免费汉堡，那时候他天真简单。而现在他变成了另一个人，魂飞魄散，小命难保。他的心怦怦直跳，汗湿全身，喘不上气，胸口就像被钳子紧紧锁住。
那人追近了，就在十几米开外。马库斯听到四声枪响，震耳欲聋。
“看过《德州电锯大屠杀》吗？” 马库斯现在回想，说，“想象一下，他举着电锯，离你越来越近。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我会死吗？我就是这样死的吗？如果他抓到我，却没有开枪杀我，会把我怎么样？”
斯马特大学打球就不要命，喜欢干架，右一是好友和队友福特。
后来球迷看马库斯在大学打球，看不出身上有那种愤怒的痕迹，他生龙活虎，鲜有匹敌。有些球员比马库斯更有天赋，但很少有人基本功这么好，而且从不自夸。马库斯从不把自己的数据放第一位，队友的数据更重要。在这吸睛高于一切的时代，他却躲避关注。
“这是他的性格，”马库斯最好的朋友菲尔·福特说，他也是马库斯的室友，从小学三年级就认识了，“他打球就像干架，带着恨意，一点都不像那种大球星。”
弗拉希拉从九年级就开始看马库斯的比赛，从小住在达拉斯，如今担任ESPN的球评，他说：“一个球员年纪轻轻，却像打了10年NBA那样老成世故，这样的球员太少见了……假如在巷子里打架，而你身边有绿巨人浩克陪着，那感觉太好了。跟他一起打球，就是这感觉。”
“对于麦当劳的全美球员来说，他对比赛的态度是我从未见过的，”福特说。“如果你在他身边呆上五分钟，你永远猜不到他是美国最好的球员之一。”
很少有人知道马库斯如何变成今天这样的。马库斯说，“人们总是问我，‘你怎么这么谦虚？’ 如果你有我这样的经历，就别无他途。生活不是一场游戏。这个世界个冰冷无情——极其冷酷——如果不去学习不去理解，这个世界可以把你一口吞了。”
“我每天都在思考，的确不可思议，”马库斯说。“感谢上帝，那时候我父母双全，还有两个哥哥罩着。我妈和哥哥是我的英雄……如果我没有改变所作所为，不是丢了小命，就是关进牢里。”
这是妈妈卡梅莉娅，家里收藏了斯马特获得的不少奖杯和篮球。
马库斯一家和睦团结，相互很少红脸，但仍逃不过悲剧。他的妈妈卡梅莉娅58岁了，每周要做三次透析，她二十年前因为肾结石而少了一个肾，一直只有一个肾。跟她相濡以沫38年的丈夫比利·弗兰克·斯马特，也已经66岁，是马库斯和迈克尔·斯马特的生父。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是托德和杰夫·威斯布鲁克，比迈克尔和马库斯大十几岁。
卡梅莉娅是家里的主心骨，她坚韧不拔，工作勤恳，是兄弟们眼中的神奇女侠。长兄如父，托德既是顶梁柱，又是引领迈克尔和马库斯成长。
马库斯知道，如果有人注定可以在NBA打球，那就是托德，在兰卡斯特高中，托德打过一年后卫，投篮命中率高达62%。马库斯继承了哥哥的位置，喜欢一路运着球回家，他崇拜托德，听过哥哥在1980年代打球的所有英雄事迹。
托德15岁时，医生在他眼睛后面发现一个肿瘤，妈妈顿时感觉“有人拿刀将我的胸口一剖为二”。托德没有一点儿退缩，他问医生，“好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癌症扩散到他的肺部，然后是胃部，托德总能振作起来，不忘了手把手教弟弟们生活，教他们刮胡子，跟别人握手，怎样在面试时推销自己找到工作。他还教迈克尔怎样佩戴安全套。后来他变得憔悴不堪，虚弱得去洗手间都得停下来喘几下，还不忘了经常叫迈克尔和马库斯到他的卧室，打开探索频道或历史频道让他们看。
“这就是我一直钦佩他的原因，”马库斯说，“哪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依然保持坚强，以强大的决心继续活下去。”
马库斯那时候才9岁，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卡梅莉娅看到他去上学，球鞋底都已经磨出洞，马库斯耸了耸肩。有个亲戚想买双耐克给他，马库斯却指了指别的鞋，只要19块钱。2003年12月，卡梅莉娅问他想要什么圣诞礼物，马库斯说：“什么都不用。”
“说真的，孩子，你想要什么礼物？”卡梅莉娅又问一次。
“妈妈，我什么都不要，”马库斯回答，“我祈求上帝保佑，让我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
马库斯得到了这份“礼物”，圣诞节全家一起过。可是到了2004年1月9日，马库斯正跟他表哥在屋里玩，姨妈却叫住他们，让他们坐下，含着眼泪跟他们说了最让人害怕的消息：托德快死了。家里人都在医院，马库斯盯着姨妈，凝视着她的脸，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猛地跳了起来，夺门而出，砰的一声把门摔了，玻璃都震碎。表哥追上去一把将他抱住，摔倒在地，马库斯尖叫不停。到了医院，马库斯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跑着，终于看到家里人，都在哭喊。
托德去世了，他与癌症抗争18年，时年33岁。
病房里，亲戚们一边哭一边和托德说话，马库斯走到床脚，慢慢跪下，抚摸托德的脚。“真的像冰一样冷，”他回忆说，“以前，我从没在人身上碰到过那种冰冷，那种坚硬。”
卡梅莉娅泪流满面，把马库斯抱起来，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马库斯仍不敢相信，他走到床的另一边，以为托德只是睡着了。马库斯摇了摇他，喊道：“托德，快醒醒！”
马库斯走到床边，在托德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他的手伸向空中，说：“托德像一只蝴蝶，他飞走了。”
失去托德，对全家人打击沉重。在位于德索托的家里，一到晚上，马库斯和迈克尔有时会同时不由自主地爬到托德的床上，听着探索频道熟悉的声音入睡。在这个房间，门上放着一个衣架，做成篮圈形状，托德把袜子卷成球，和他们一起玩投篮，直到自己累了。
现在托德没了，兄弟俩想他，只能在记忆、照片和声音中去寻找。
马库斯的脑海中还闪过其他的画面：他19岁的哥哥迈克尔，也曾在兰开斯特高中打后卫，很有天分，却卷入了一个满是帮派、毒品和枪支的世界。迈克尔加入血腥街头帮派，一举一动好像视死如归。
迈克尔看到狐朋狗友混街头，一周可赚8000块钱，开奔驰和86年的雪佛兰。他们披金戴银，珠光宝气，家里有超大的平板电视，当时住郊区的美国有钱人大部分都没这样的享受。
马库斯看着哥哥迈克尔过那样的日子，拿命冒险。迈克尔说，他一个星期赚2500块，卖快克和其他毒品，给妓女拉皮条。为了防身，他说自己至少有五把枪：“两把分别是0.40和0.45口径，一把TEC-9，一支AK-47，还有一支12口径的猎枪。”
搬到兰开斯特后，马库斯有时会跑到蓝树林路1500号街区的拐角，想让迈克尔回家，却总是无功而返。马库斯倒也不怕，他会一直等到天蒙蒙亮，以确保迈克尔安全回家，这时候，哥哥往往已经吸了毒，东倒西歪。
到了家门口，马库斯找个黑暗处，跟迈克尔坐下来，跟他说：“妈妈可不想半夜两点有人打电话来，告诉她你被关到了监狱里，或被人埋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
那时候马库斯才10岁，他会举起小手，擦去迈克尔脸上的泪水。
“别闯祸了，”马库斯说，“我保证，我会照顾你的，哥。”
八年后再想起这些事，马库斯说：“很多个夜晚都是那样，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历历在目。我看得出他很痛苦，虽然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但他毕竟是我哥哥，我爱他。那种事在新闻中能看到，还有电子游戏。可是一旦在眼前发生，就太吓人了。“
托德去世后不到一年，马库斯正在参加一场AAU比赛，卡梅莉娅跟他发短信说，迈克尔住院了。他狂吸了一个月的可卡因，有一次吸太多，在家中一头栽倒在地，伤到了眼睛。叔叔加里·韦斯布鲁克是个截瘫，他在一次劫车事件中脊椎被枪击中。叔叔从轮椅上下来，捶打着迈克尔的胸膛，想让他苏醒，最后不得不拨打了911。
很快，马库斯又一次来到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准备迎接另一只冰冷的脚，他想，自己没准会在一年内再失去一个哥哥。走进病房，看到迈克尔身上的一根根管子，他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了。
马库斯握住了他的手。
“我忘不了马库斯的眼神，”迈克尔说，“很吓人。”
马库斯说，“他早就该死了，这就是他咎由自取。”
迈克尔记得医生跟自己说，“我的工作是救死扶伤。如果你不想活了，就别来这里，把自己宰了得了。”
等迈克尔恢复过来，那个星期天去教堂祭拜。他并没有结束街头生涯，但再也没有吸过可卡因。他发誓会让马库斯远离那种生活方式，并告诫帮派成员不要伤害马库斯，否则等着挨枪子儿。
“你不要跟我学，要做个老实孩子别闯祸，”迈克尔跟马库斯说，“你想让人家叫你流氓阿飞还是别的？你一定别跟我一样。我向你保证，再过六年你回头看，看看谁与众不同，谁有所作为。”
但马库斯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他变得怒不可遏。他岁数还小，很少犯错，除了有一次傻乎乎地去吸了一次大麻，那时他才8岁。他说，吸完难受得要死，只能不好意思地跟妈妈说，妈妈带他去看了急诊。卡梅莉娅说，马库斯只说自己病了，而没说吸了大麻。
托德没了，迈克尔也差点没了，身边的同学在街角时不时亮出黑帮标志，晃着手枪，马库斯说，“我真的很失落，我的确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他跟朋友去商店偷糖果、吃的和饮料，在橄榄球场泄愤，但他最大的情感释放是通过打架。他说，自己变成一个恶霸，欺软又欺硬。
“那种感觉就像手臂折了，你只想尖叫出声，”回忆起自己的满腔怒火，马库斯说，“自己经历过的最极端的痛苦，就是我感到怒不可遏。怒到顶点，就必须释放，仿佛一锅开水。除了打架，我无从表达。”
每个星期他要打三次架，四处寻找能找到的任何武器。他会朝别人扔刀和树枝，有次差点拧断一个孩子的脖子。他说，如果那时杀了人，也不奇怪。
还有一次，他和一个朋友被人堵住，对方人多势众。马库斯掏出一把小刀，对方亮出了一把钢珠枪。马库斯跑回家，拿了他父亲的点22口径手枪。幸亏在门口被迈克尔拦住，否则马库斯肯定去追那帮孩子了。
打架越来越凶，他把一个孩子摔倒在地，头直接磕在水泥地上。校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说，去工读学校吧，30天以后再回来。
“那里像坐牢一样，”马库斯说，“只有表现好，才能早点出来。”
那个夜晚在马库斯脑海中仍然无比清晰，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运动衫的人在追，他和朋友一路逃命，最后逃到了那片树林，里面有一条小路他们很熟。
他们快速转弯，躲避着低垂的树枝。那个人没躲，他们听到他被撞倒在地的声音。那天晚上一跑回家，马库斯就再也没有合过眼。
“我的小命差点丢了，”马库斯说，“我怕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我干过很多傻事，其中有一件我以为很得意，以为很好玩，却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真是教训深重。这件事我谁也不敢说，因为，怎么说才好呢？如果换作你，你该怎么办？亡命狂奔，那副情景一点都不好玩吧。”
那人其实和迈克尔很熟，但马库斯从没跟迈克尔说过那人朝他开过枪，只是说，他想把自己狠揍一顿。马库斯知道，如果跟迈克尔说实话，哥哥没准会去把那人杀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迈克尔说，“只要自己只字不提，哥哥就不会惹上麻烦，自己以后不再闯祸就是了。如果我去替他报仇，就可能杀人。现在，他毫发无伤，我也安然无恙。”
他从未跟母亲说过，但那时候她知道得帮一下儿子，逃离那个环境。
“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她说，“知子莫如母，我一直跟孩子们说，天塌下来也应该让我知道。”
有一天，她让马库斯坐下来谈，他把打架的事说了。“他有点厌世，我说，\'宝贝，你以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卡梅利亚问道。“‘妈妈，我不想让你担心。’ \"
“黑帮没敢抢劫我别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他们欺负马库斯，”她说，“他情绪很不好。总在外面打架，是因为怕同伴看不起。‘我可以这样吗，可以那样吗？如果我不出手，我会被骂胆小鬼。’ 他太小了，那种事哪里应付得来。”
马库斯去上那种控制愤怒的课程，帮助很大。一家人搬到了达拉斯西郊Flower Mound，住进一栋牧场房屋的三居室。马库斯最要好的朋友菲尔·福特也住在Flower Mound，在他家人的建议下，卡梅莉娅替马库斯挑了一所新的学校。
搬家会带来文化冲击。马库斯看到晚上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本能地害怕，朋友们跟他说，这只是有人在遛狗。现在，马库斯可以坐在屋后的门廊，听不到枪声，也不见打架，显然，环境在改变他。
“他脱胎换骨了，”卡梅莉娅说，“怎么形容呢？他就像走出了黑暗，走进了光明，变化如翻天覆地。”
马库斯将他的狠劲用在橄榄球上，以及他的主项篮球上。老师们跟妈妈说，马库斯不像有些运动员，权利感十足。马库斯赢得奖杯或得个什么奖，会很快放一边，到油管上学习科比的脚步。大学来信邀他入学，他也不会想入非非，而是和迈克尔一起去球馆练球。
回想起小时候的马库斯，迈克尔眼睛发红。他说自己仰慕马库斯，好像弟弟才是哥哥。迈克尔说，马库斯经常鼓励他，生活要光明磊落，跟他说他为自己骄傲。迈克尔今年27岁了，在一家仓库工作，几年前就不再卖毒品。
“上帝让我降生于世，是有原因的，”迈克尔说，“我认为很可能是因为我弟弟。他正在实现妈妈的夙愿，那就是成功。他让我们有信念：看看马库斯，他功成名就了，无所不有。
“妈妈看着马库斯，每天日子过得都不一样了。托德没了，但他还活在马库斯身体里。这个想法不可思议，你见到马库斯等于见到了托德，马库斯就像我们的大哥一样。”
卡梅莉娅位于郊区的家中，摆满了马库斯的奖杯、签名篮球和麦当劳全美比赛穿过的阿迪达斯鞋。她走到壁炉前，拿起一张托德在1987-88赛季兰开斯特中学的全队合影，尽管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托德在高中四年级还是复出了，并在德州篮球教练协会的4A级民调中，帮助兰开斯特中学排到第二位。
照片上的托德穿3号，他们几个兄弟在高中打球都穿这个号码，每个兄弟都有一个纹身以纪念托德。马库斯也准备在俄克拉荷马州大穿上3号，但学校告诉他不行，因为在2001年俄克拉荷马州大的飞机失事中丧生的丹·劳森也穿3号。马库斯最终选择了33号，那是托德去世时的岁数。
在周六对阵德州理工的比赛中，马库斯只得了3分，但他并不在意，球队赢了就行。马库斯每日三省，为能有今天感激涕零，决心永远努力，无私地打球。他不能让自己的大哥失望。
他说，自己现在可以牢牢控制情绪，教练特拉维斯·福特说，这是自己手下最真诚的球员之一。
“我不想做那种人，让人看了以后说，‘这是个混蛋，他很卑鄙，’”马库斯说，“我希望他们看着马库斯·斯马特，并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想听到赞扬，而不是负面，否则我会无地自容，内心不宁，家人难安。在我身上，有我妈妈、有我哥哥，有我家里每一个人，我的表现，反映的是他们如何抚养我长大。我已经吃过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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