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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自地下 图片故事 | 我们从地下四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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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底,拳馆租建完成,取名“打上”,教授踢拳、空手道和拳击。扇贝发出了招募告示:“初期只招20人,其中至少10人需要有一定格斗基础。最近要有比赛意愿,来了要保持训练频率、必须对抗。拳馆收费绝对明显低于市场价,但无服务,不伺候,只在乎提升会员竞技水平。练的越好越便宜,但便宜不是因为我们差,同时还要保留筛选你的权利。”

在北京诸多的拳馆里,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另类的招募广告,对于价格低,扇贝觉得去除了客户服务、去除了其他拳馆常规配备的巴柔黑带或者泰拳教练、不哄着会员玩、不渲染格斗等同于防身术这类虚假理念,以及结合自身场馆条件,是合理的。

更主要的是扇贝完全不想商业化,他非常清楚和笃定自己在做什么:“世界不止有一种颜色,格斗也是,我希望体现它本来的面貌。大家不装,只做自己,我希望到这来的人,你们的快乐是变强和胜利。混蛋们,欢迎回家!!”


2023年6月,大师姐毕金莉(左)在馆内训练,如今被称为“金神”的毕金莉最初曾是扇贝想要劝退的对象。

最初发布会员招募时,扇贝设了三个档次:打过比赛的免费、没打过比赛但有训练基础的500元/月、还开放几个初学者名额,手把手从头教,500元/周三节课。毕金莉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有过大学社团练习空手道的经历,但在扇贝看来,距离自己的标准相差很远,而且刚毕业北漂的毕金莉明显无法负担每周三节课500元的费用。

当扇贝在心里决定劝退毕金莉时,她正非常诚恳地表达,可以从网上下一些教学视频,自己跟着练,尽快赶上大家的进度。扇贝听到这番话时,心里一酸,改变了主意。

如今的毕金莉已经几次站上擂台,在业余格斗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战绩,被拳馆的小伙伴们称为“金神”。当公司同事发现毕金莉练拳打比赛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拳手”这个额外的身份,虽然不会带给她金钱或者具体帮助,但让她变得更有意思。


小吴进行训练前的跳绳热身

小吴今年高中毕业,是目前拳馆里年龄最小的会员。学生一直是扇贝特别关注的群体。扇贝感叹,这可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但可能也是最穷的阶段,当年自己大学期间想找一个地方训练,但北京市内拳馆的价格承受不起,只能坐两个小时地铁赶去师叔的拳馆训练。

如今扇贝特意注明:在校学生付费困难的单独找我。目前的会员里有不止一位在校学生的训练费都是迟交的状态。打上收留了不少被其他商业拳馆一万多年卡劝退的年轻人,扇贝希望这个馆能给年轻人一个训练的机会,这也是为了当年的自己。


2023年6月,地下四层的信号不好,训练中,一名会员拿着手机到门口寻找信号。

对于如何筛选会员,扇贝有一套自己的理念,比如给对方拿一组靶,打两下,心里就有数了。不使劲的是不行的,只会使劲的可能也是不行的,“不使劲的人一点对抗心都没有,只能使劲的可能是一种发泄的心态”。

开馆近一年以后,“打上”留下来的会员有30多人,他们称自己为“老B4”,这个场地对于老B4们有另外一种重要意义,它提供了一个独立于生活之外的空间,每天可以抢出两、三个小时与外届毫不相干,脱离自己的社会身份,获得一种自由。


2023年6月,地下室夏季返潮,训练期间要始终开着除湿器。

在周围众多设施环境非常漂亮的商业拳馆中,这个硬件破败,空间逼仄,夏天潮,冬天冷,商业不起来,可能是全北京收费最低的拳馆,首要特性似乎是“穷”。但馆里没有人因为这种“穷”感到害臊,反而觉得很酷。“我们最穷”反而成了一种精神属性,成了一种抱团取暖、相依为命的特质。

但现实里“穷孩子”们的麻烦也不少,有人来训练一次往返要两三个小时;有人一早背着全套训练装备赶到公司,赌今晚会不会加班;还有人在周末参加比赛绑手、热身的同时还在接听公司的电话会议,直到走上拳台那一刻才摘掉了耳机。但这些困难并没有影响老B4们的训练和比赛热情,他们中间已经有很多人从地下四层走上了拳台,拿下了人生中首场格斗比赛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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